深夜小道，老式路灯下，一见到我，寒星摆出一个“闷骚”的POSE。

“晚上好，白小姐。”

“你好，韩先生。”（我淡淡一笑）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“看上去，白小姐的精神不错。”

“在宿舍睡了一整天，这会儿必须有精神。”

“哟，今天没去医院！”

“累了，想歇一歇。”

“跟在齐医生身边，即便辛苦，也是愉快的。”

寒星话音落，夜空中，一双掠过的飞鸟发出鸣叫。

“宁如月和陈星瀚一起走了，挺好，如愿以偿、功德圆满。”

“可惜，他们的圆满并非我亲手缔结。”（我跟着说到）

“这话啥意思？”

“我没能及时赶回医院，人不是我送走的。”

“不是你？”

寒星明显愣了一下，但在我看来，这不是真实反应，而是刻意的表演。

“老齐托我一件事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（寒星问到）

“他说，与韩先生您许久未见，请我代他向你问好。”

我突然把话挑明，一时间，寒星无以回应。

“韩先生，你瞒得我好啊！”

“你……你和老齐……”

“菱形黑木盒儿、金手环，你给我的，他全都有。”（我说出亲眼所见的物证）

“思月，我……老齐他……”

“他通于地府，你早就心知肚明。”

“是，他的确通于地府，因为，他命不当绝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不该死的阳间之人必须要与阴曹地府相勾连？”（我紧跟着一句）

“老齐并不贪恋阳间人世，他有过轻生的念头，也下定过决心身赴黄泉。那一夜，是我拦住了他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害了自己。”

寒星所言瞬时间勾起我的回忆，就在市民广场的亲水平台前，齐医生的一字字叙述：

“那是一天夜里，那一晚特别黑、风特别凉，我一个人，一步步往岸边走，走着走着，就看到一个黑影。它同样看到了我，以一种无形的方式，要我朝它走过去。”

“才走到河边，突然，脚下一滑，我整个人掉进了水里。河水非常凉，冰冷刺骨，我感觉自己的一双脚像是被什么死死缠住，用力往下拉。”

“我没有挣扎，更没呼喊，我认命了，等待着温暖地沉没水中。”

“我已然认定自己就快死了，但正是这个时候，一个人出现了。他跳进河里，紧紧抓住我，我被他拖回到岸边。那个人几乎是竭尽全力把我顶上岸的，趴在岸边的那一刻，我知道，自己死不了了。”

“那个救我的人，我认识。他是进过咱们急诊楼的一个病人，当初，我给他输过血，救了他一命。”

思绪停断，我抬头看向寒星。

恍然间，曾经的一幕涌上心头：

“你是怎么被放出地牢的？”

“巧了不是，我才被关进去，地府就进了新人，不，应该说是新鬼。”

“新鬼？这么说，是那个鬼救了你？”

“那是个小伙子，刚毕业的研究生，才26岁，生病死的，白血病。”

“他为什么要救你，他能救你？”

“他和你一样，也是学医的。”

“他是医生？”

“你不知道，其实，我和医生特别有缘，那种你想不到的、很深很深的缘。”

路灯忽而一闪，发出“嘶嘶”的声响。

“我明白了，齐医生救过你。因急性失血，你被送进急诊科，你是稀有血型，血库的存量十分有限。危急一刻，同为稀有血型的齐医生及时赶到，用他自己的血换回你的一条命。”

“是，你说的没错。齐医生不仅救了我，还送了我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。正因为他的认真负责，经全面诊察，我之前确诊的病是一个误诊。真相是我没病，可以继续活下去了。”

“你不是失足落水，你是齐医生的替——身——鬼！”（我直直地望着寒星的一双眼睛）

“我可以死，但老齐不能。”

“他为什么不能？”

“他想一命换一命，但地府绝不会让他如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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